第三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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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人过去一看,只见窗台上有人用铁丝吊着一排死老鼠,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唐天让是不愿上前去看的,他捏着鼻子站在原地,路思远倒并不十分害怕,他走近点看了看说道:“看这腐烂的程度,死了有段时间了。”
钱重则走窗前,拿着树枝依次拨弄,认真的检查着每一只老鼠,逐个看完后才慢悠悠的退回来。
“胖子,你不觉得臭吗,不觉得恶心吗?你是不是感冒了鼻子被堵住了?我真想用我的火箭飞机把你的鼻孔戳几下,这玩意可把我恶心到了。”丁存笑一阵干呕后,在远处扶着门喘着气说道。
“还行,以前我妈下班回来,身上的味道比这重多了。”钱重耸耸肩说道,他蹲下来用指甲把地上的红色痕迹扣下一点,仔细看了看,黏黏的并不是粉末状,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最后放进嘴里尝了尝。
“胖子,你……呕……”看到钱重这样的举动,本来已经止住恶心的丁存笑五脏六腑又开始翻腾,只好又跑出去吐去了。
“胖子,你也太重口味了吧,我知道你很变态,想不到你这么变态!你今天的举动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钱重的举动让唐天让也有点接受不了。
“不是血,是用红色的蜡烛烧融化后滴的。”钱重混不在意的嘬了嘬嘴说道。
“幸好不是血,不然……我真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你了,这得有多脏啊,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细菌,说不定有传染病,鼠疫什么的。”唐天让说道。
“我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而言,不要那么紧张,没什么好看了,我们出去吧。”钱重把手上的棍子一扔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唐天让摇摇头苦笑道,与路思远一道跟着出了厂房。
“咕噜噜……”这时丁存笑已经吐完了,他在附近的压水井边漱着口。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这次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危险,如此大费周章的搞什么飞机?”钱重坐在水井旁边思索着。
“我真受不了这家伙,搞个恶作剧都这么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我很想问问他,是怎么把这臭得让人窒息的玩意儿挂到窗户上去的,这简直比没洗的臭袜子还要臭一百倍!”唐天让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觉得好多了,只是相当排斥钱重,离他远远的站着。
“每只老鼠的头上都有个弹孔,像某种弹珠击中后造成的。”钱重回忆着刚才的情形说道。
“难道是夏佳文那小子?他曾经拿着弹弓向我炫耀,说他小时候就被业内业人士评为‘打鸟捣蛋标兵’。”唐天让说道。
“有这种可能,这家伙号称考试最后捣蛋第一,干出这种丧尽天良不堪入目的事情也是可能的。”丁存笑点头说道。
“常年道呀:劝君莫食三月鲫,万千鱼仔在腹中;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待母归;劝君莫食三春蛙,百千生命在腹中;劝君莫杀春之生,伤母连子悲同意……”唐天让说着悲悲戚戚的唱起来。
“怎么开起演唱会来了?咿咿呀呀唱得啥玩意,能不能安静点,别影响我思考,话说这是弹弓打的吗?”钱重扭头问旁边的路思远,这事还得请教专业人士。
“不像是弹弓,弹弓没有这么强的威力,我看过那些老鼠,头骨都被打碎了,而且每只老鼠的伤口几乎一样,有点像是某种自制武器。”路思远摇摇头说道。
“我知道是什么了……这是□□造成的啊!”钱重恍然大悟的说道。
“□□?”路思远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土□□。
“用自行车的链条,弹簧和铁丝做的,子弹是小号钢珠,威力惊人,但精准度不高。以前我曾经自己做过一把,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没打过活的东西,只可惜后来进了老师的战利品陈列室。这应该是先把老鼠抓住,再对着脑袋打的。嗜!现在的熊学生怎么这么残忍?”钱重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什么是战利品陈列室?”路思远好奇的问道。
“就是存放着老师们没收学生的违纪物品的地方,什么武侠言情小说故事杂志散文,什么现金支票贵重金属期货权证,什么梳子镜子剪子小刀片子,什么耳环项链戒指手镯子脚镯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包罗万象,没收时会大义凛然底气十足的告诉你:好好学习,期末还给你,结果全部变成了陈列馆里永久性的展览品。”钱重解释道。
“侬港啥么子?前一分钟我才被狗给咬了,后一秒钟你就告诉我,这狗得了流行性腮腺炎,学校没有这种疫苗可以打?”唐天让惊讶的问道。
“说的什么鬼,说人话!”钱重皱眉说道。
“我才被老熊没收了一个贼破打火机,几百刀勒啊。老熊说是期末还给我,难道单纯善良天真无邪的我被欺骗了?”唐天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我看你是学习压力太大,该吃点抗抑郁症的药了,据说氯羟去甲安定和苯二氮之类药物的效果不错。”钱重说道。
“这种药太贵了,我只从人民医院后门的垃圾桶找到半盒过期的青霉素,兑着白开水喝了,感觉还不错。”唐天让说道。
“你又不抽烟,没事带着打火机干什么,还是贼破的,万一不小心把我们烧成马叉虫了怎么办?缺乏起码的安全意识,活该被没收,此处我为熊老师点赞称好拍案叫绝!”丁存笑说道。
“这个打火机是我过生日时小表妹送的,当时我掏出来只不过是烧掉衣服上的线头而已。想不到这一掏就成了永远的诀别,这一掏就是生死相隔了无音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在教室坐,祸从天上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唐天让哀嚎道。
“你看他哭得多么伤心多么投入,像个纯真的孩子一样。”丁存笑乐呵呵的笑道。
“你不是常说,操蛋人生爷不怕,笑脸相迎最潇洒!来来来,给大伙儿笑一个!”钱重拍拍唐天让的肩膀安慰道,他做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立刻被钱重制止了:“呃……你这表情的太诡异了,脸皮已经因为笑容而颤抖着舒展了,可肉居然纹丝不动,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作为一个乖乖学生仔,最不能承受的就是老师的谎言。长期以来,我们的生活就被大人们把控着,他们拥有话语权,财富支配权,规则制定权,我们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混乱又无助,凄苦又悲凉。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隐忍卑微的生活,认真写寒暑假日记,按时完成家庭作业,老实的预习课文,上课不说小话不搞小动作,穿干净宽松的内裤,可我们所做的一切,换来的是什么,我们今年的家庭作业与上学期同期相比增加百分之十一点四二,上课拖堂时间环比其他班级上升了百分之五十七点六六,他们还刻意削减三好学生的名额增加我们内部的矛盾,在学生当中安插打小报告告黑状的眼线分化我们的力量,为了收买这些暗桩我只好节衣缩食减少开支,控制日常用度人吃马嚼,剩下的月例银子甚至都不够买搅搅糖果丹皮了。而如今再好好想想小表妹当时送礼时的情景,眼角带笑眉目含情犹如冰寒料峭春花初绽,那一抹低头的娇羞与青涩,叫人怜爱疼惜遐想无限,如果我胆子再大点就能做那言情小说的男主角了,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意外之喜。只恨我年少轻狂一心只想着建功立业考取功名,我觉得再说下去,我的眼泪就要不争气的流下来了……呜呜呜……”唐天让说到这里悲从心起,有些哽咽了。
“这的确是件惨绝人寰叫人想哭的事情,不过近亲结婚容易生傻子,你不要再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啦,小妮子生物课卖萌发呆去了,你可别跟着犯糊涂。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对不对,正所谓……算了,一时之间我也想不起什么歇后语古人云,就这样吧。”钱重拍拍唐天让的肩膀说道。
“就是,别在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了。”丁存笑说道。
“我哪里是闷闷不乐,分明就是欲哭无泪强作欢颜。”唐天让说道。
“对了,老熊又搞突然袭击了,幸亏我及时把重要的战略物质都转移了,才没大的损失。胖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丁存笑问道。
“半盒小熊饼干,一本小说。”钱重伸伸懒腰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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