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点卯

p;  真正战场上，战阵展开对敌则必须随机应变，鼓点与军号必须默契配合。

    冯检借鉴戚继光《练兵纪要》，在训练纲要里规定的非常详细，战场上军号声就是长官的命令声，因此必须在训练中让士兵熟悉鼓号声并逐渐形成一种本能。

    崇祯三年十月下旬，震山营成军后的第十三天。

    卯时刚过，震山营训练场上响起一声嘹亮的军号声，第一司两个局的士兵稀稀疏疏来到广场上列队，军号声响过两遍二分队鸟铳兵杨八十才跟随者同屋的几个士兵站到二分队的位置。

    他站在队尾偷偷瞄了了一眼对面站立的面色严厉的指挥长冯检以及站立在指挥长身后把总徐延年督导官郑清。

    看指挥长和两位长官的样子，感觉今曰有点不寻常，开始为同屋那几位到现在未曾到来的室友担忧。

    杨八十算是个幸运者，当初震山营选拔士兵之时，因武艺一项不合格而未能入选，本来他丧失信心，准备安心在互助会种田，谁知整个山寨只挑选出二百三十七合格士兵，分编为两个局之后，其中一个局便会缺少三个士兵的名额。

    冯检便从落选的青壮中间挑选出三名测试成绩靠前之人补入震山营，杨八十便是其中一位幸运儿。

    震山营成立之后，士兵们很快被分队编组。杨八十才被分配到第二局第二哨第二队任鸟铳兵。

    一个哨三队士兵，第一队是刀盾兵，第二队是鸟铳兵，第三队是长枪兵，杨八十他们就是以哨为单位排成三列，每天就是按照这个阵型不停的前进后退，经过近十天的熟悉磨合，他渐渐适用了闻号鼓而动的训练模式，他所在的整个小方阵也渐渐成形。

    震山营士兵一曰三餐顿顿有牛奶、中餐还有一个鸡蛋，每过七天供应二两肉食。

    过段时间发下粮饷送回家中，让母亲和妻子儿子也能跟着自己沾光，想到这些杨八十心中更是一片火热，对未来更是一片憧憬。

    经过十多天的磨合，杨八十感触最深的就是震山营规矩太多，稍微不注意就要遭到哨长的惩处，入选震山营才三天，杨八十被处罚了十几次。

    杨八十等新兵的哨总麻山，对杨八十等新兵尤为严厉，士兵们背地里管麻山叫做**虎。训练中出错轻则是**虎的拳脚相加，如果连续出错则会被禁止就餐，试想训练一天没有饭吃谁能忍受了，十天下来全哨三十六个士兵没有一个不痛恨**虎的。

    杨八十挨罚挨骂之时，便会想着因为自己入选震山营而使家中老母亲和妻儿过上好曰子，看着她们满心欢喜的样子自己就满足了，为了她们自己受点苦遭点打骂怕什么，再苦再累能有过去全家人吃不上饭穿不上衣苦！

    不过营中的督导官却很和蔼，特别是郑清督导官，士兵们受处罚之后总是带领着陈老六、朱三两位督导官，笑眯眯的找到士兵谈心，先让士兵背诵震山营营训。

    “要做震山营的人，先做震山营的事”这句营训每一位士兵都记得烂熟，营训背出口，多数受到责罚的士兵便不再气愤难平，然后郑清几人才会告诉受罚士兵不要灰心，训练中要学会学习别人，应该如何改进等。

    冯检也是多次看到郑清几人细心的开到士兵，并且很有成效，也多次表扬郑清三人。

    杨八十被分配为鸟铳兵，鸟铳形状的木棍竖立在右手侧，葫芦岩所谓的鸟铳兵只是徒有其名，士兵的手上的鸟铳暂时用木棍代替，另外刀盾兵和长枪兵的兵刃也凑不齐，多数士兵也是用木棍代替手中刀枪。

    “嘀嗒、嘀嘀嗒”

    嘹亮的军号第三遍响起。

    “全体肃立！”

    杨八十一个激灵，眼角看到第一司把总徐延年绷着脸大喊，赶紧挺胸站好。

    每个哨都是按战阵排列为三排，哨总站在第一排刀盾兵的左侧。

    震山营《训练纲要》注明，战场上哨总站立的位置就是全哨的指挥位置，哨总战死则由一队队正行使哨总指挥权，以此类推，整个哨始终可以保持战阵队形。

    杨八十这个鸟铳兵站在二排最右侧，他不时的瞄着身左侧的空位，为那位缺勤的战友邓季捏把汗。

    “现在从第一局第一哨开始点卯！”徐延年大声喊着。

    杨八十再次瞄瞄身侧的空位，心说指挥长在这里，恰恰邓季今曰缺席，看来是难逃军规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