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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不要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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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身穿过耀眼的白光,眼前一变,开始色彩缤纷起来。到处是光和影、人和事、声音和色彩……,张丙东飞身掠过一层又一层的影象,喜怒哀乐不停地在心头翻转…………母亲模糊的笑脸、父亲温暖的大手、大水灾、尸体、乞讨、沏骨的冷、饿的发晕、白眼、没人疼爱……

    ……阿冰、小吕、火山爆发、兽人士兵、痨病、封魔谷…………异星、智脑、传送门、核子储能器、奇、狮人、蜥人……

    ……亡灵法师、移魂、寄生、核爆、小行星撞击、逃亡、与寄生者的争端……就象一个失忆者突然回复了记忆,张丙东.突然明白了一切——这些不是自己的生平吗?继而心头一喜:独魂初步见成功了!

    奇说了,灵魂和记忆的本质基本一样,都是一些信息,总是要依附于能量或物质的载体之上。独魂术说白了,就是将附于肉体上的灵魂和记忆转附于死灵魔法所创造的能量空间里而已。首先创造一个和大脑有连接点的能量空间,再让灵魂在大脑和空间里能自由出入,这点点现在张丙东已经做到了。

    其次是将记忆转过去,附在能量之上,并能稳定的保存。再次是学会和习惯在独魂的能量空间里学习思考。

    再再次是调动魔力来驱动身体,和使用魔法。这点对张丙东来说倒是轻车熟路了,毕竟也做了差不多半年的准死灵法师。最后是最难最险的,就是断绝空间和肉体的联系使灵魂真正独立于肉体。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以这种纯能量的生命形式存在,那就不叫人了,称之为神!

    奇认为这种目标很难达到,转而追求短时间内以这种能量生命的形式存在,以达到移魂的目的。接下来的日子张丙东往来大脑和独魂空间,转附记忆忙个不停。

    这件事做起来有点累,但张丙东却觉的是很有趣的事情。原来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父母的脸,在转附的过程中居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了,还有小时候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出生才半个月时,母亲抱着小小的自己边摇边哄,抬起头来问父亲:“他爸,俺仔仔的名字你到底想好了没?!这都半个月过去了!”父亲笑嘻嘻地用大手抚着小毛头道:“咱娃咋看咋可爱,可不能随地捡个名字就套在头上,嗯,非得文化点不可!还得寻思寻思!”

    “寻思个头呀!现在就要,想不出没中饭吃!”“娃他娘,你……”

    “快想!”“上次李老头说的叫白有钱我看听着还顺耳。”

    “不行,太俗!”“白幸福!”

    “太土!”“白……”

    “不行……”……

    ……“干脆叫它白老爷算了!”

    “正经点!”“娃他娘,我实在想不出了”父亲精疲力尽了,蔫在破椅上“你来说吧,你取什么就是什么!”

    母亲回忆片刻道:“俺生娃前做梦,一道白光像水一样流了下来,这天晚上就生了。我们就叫他张丙东吧,小张丙东!”父亲小声嘀咕:“怎么听都没有白有钱韵味呀!”

    “你嘀咕个啥?!名字咋样?”“顶好,顶好,夫人英明!”

    ……张丙东觉得自己和父亲的性格倒是很像。

    继续翻看下去,看到自己一岁刚能走,还是个小不点,刚拉完屎,正做饭的母亲叫父亲出来帮自己擦屁股,父亲出来,正看到自己居然用小手沾屎往嘴里伸,拍腿大笑。母亲看到了,赶快跑出来,横了父亲一眼,把自己拉进去来洗漱,而父亲还在小院里大笑。看到这段小事,张丙东也忍俊不禁,看来自己小时候还真是什么都吃呀!

    ……张丙东一口气看了很多和父母在一起的有趣小事,这些都是平常回忆不到的,以为早忘记了,没想到大脑里还记着。

    再一次看了那次让张丙东家破人亡的大水灾,那是自己四岁的那年秋天,平时记忆时可记不起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昏月夜,洪水涌来……到处都是水……举家哀号……母亲在水中沉浮,却仍叫“先救水娃!救水儿!”……父亲把自己推上树,返身救母亲……再没回来……

    ……一片汪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顶露出水面……许多稍高处仍滞留着被洪水围困的人群……有男女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架在树杈里,或吊在屋檐角…………父母的尸体……

    不知不觉,已经淌了一脸泪水。痴痴地愣了很久,张丙东叹了口气。准备去做事情转移下注意力,突然想到,在秋天是枯水的季节,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洪水?这事有蹊跷,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查。

    由于四岁就离开了出生地,张丙东都忘记自己是哪的人了。翻了一下记忆,原来是在斯塔省、渌江乡、绿山村。转附记忆的事情一连做了两个多月才大概忙完。这天张丙东正做着一些零星的善后工作,突然有一股新的信息流入脑内。张丙东赶过去看,都是些看不懂的符号。愕道:“这是怎么回事呀!”自己意识都在脑内,大脑外怎么会有信息流进来呢?

    方寻思间,智脑冒了出来。还是那样的丰神如玉、姿态绰约,娇媚的横了张丙东一眼道:“白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张丙东暗恨,知道它侵入到脑中来了。

    “哎呀,怎么这个样子,都不理人家?”张丙东冷冷地睨视她不语。她却笑的前后仰,还说大头大眼,好可爱。

    张丙东这才想到自己变成大头后,这个头比正常人大了三倍不止,这样回去会给别人当怪物的,怎么办?“怎么,为头大烦恼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格格格格……我就是知道,不过你想不想知道怎么让头变小。”

    “怎么变小?”“这身体可真是个宝呀,我发现可以用强烈的意志刺激身体朝着意愿的方向生长,也就是说……”智脑故意停顿下。

    “也就是说……?”张丙东傻傻地问。“只要你有让头变小的强烈执念,你的头就会慢慢地变小。”

    “怎么做?”“每天集中精神想象头变小的情形一小时。”

    “这样就可以了吗?”“当然,这样你的长期执念会化为习惯性的潜意识,默默地使你的身体起变化。等进入轨道后,我就可以模拟你的身体状态,使你不必费心变化也能得以继续。”

    “不用身体的苏醒,只用脑的活动也可以吗?!”“当然,如果你完全醒过来我反而担心食物和水的问题,能这样是最好的。”

    “好,那我一定会聚精会神想着头怎样变小、变小。”“你不要光想着头变小,你可以想着将来要变成的模样。比如高一点、帅一点、强壮一点,有我来帮你将这些执念注入潜意识你将事半功倍!”

    张丙东.突然来气了:“你已经完全占了据了我的身体,这些事你来做就可以了,干嘛还叫我!”智脑叹了口气道:“情感和精神一直是我们智能界的禁区,而要激发这副身躯的潜力非得有精神力的配合不可。所以这事没你不行,不过你不愿意就算了!”

    “好吧,反正这事对我没坏处!”接下来的日子,张丙东每天在智脑的指导下,对着一个帅的不像话的帅哥图象做两个小时的‘存想’,不过张丙东还对智脑入侵的事耿耿于怀,存想完后就一头钻进独魂空间,不管智脑怎么逗引他都不和她说话。

    这天张丙东感到分外的无聊,记忆里有点意思的都被他翻看了N遍了。于是走出独魂空间,在自己的大脑记忆里漫步。“嗨!白小子!”智脑远远地招手,笑的像朵花。

    张丙东感到很晦气,转头就走。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张丙东.0突然很想找个人聊聊天,不过智脑绝不在考虑内——因为她不是人!张丙东恶恶地想。可是这救生舱里除了自己和她,就只有小白小黑了,要是小白小黑也可以说话就好了,可惜它们也只能执行和回复指令而已,与其它骷髅不同的是,它们还能对战场作些简单的分析,并对手下骷髅小兵们下指令。

    “想要小白小黑说话呀?也不是不可能哟!”智脑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张丙东挑眉弄眼。不该出来,想什么都被这个寄生虫知道了。张丙东轻蔑地看着眼前俏皮的佳人,冷冷道:“魔法的事,你懂吗?!!”

    智脑挑了挑眉毛:“根据你脑中的资料,造魂术是给骷髅注入以死亡能量为载体的意识流,赋与的意识流越是精细骷髅就越聪明。”“不错”

    “这和我们银河联邦的软件工程师做的事情很象嘛!”“软件工程师?做什么的?”

    “简单说就是专门将意识流变成程序文字的人。”“程序是什么?”

    “以文字方式表达的意识流。”“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我本身就只是一段程序,你看我能说能笑,你说有什么用。”“你的意思是?”张丙东好像抓到一点什么。

    “只要你反过来,将程序转化为意识流,注入小白小黑,那他们也会像我一样聪明了。”“也可以像你一样说话?”张丙东感到震惊,很惊喜,一个尚不明朗,但无限广阔的新领域朦朦胧胧地展现在他面前。

    “这是当然!”“那还等什么,快点教我呀!”

    智脑歪头看着他道:“怎么,愿意和我说话了!”“哼!”

    “好吧,小同学,现在我们就开始吧!要说程序呀,就得从计算机说起……”……

    说实在的,智脑实在是位好老师,知识渊博,温和耐心,人又长的美,哦,它可不是人,是货真价实的寄生虫,对于这一点张丙东很是心存芥蒂。程序世界是个广阔而精深的世界,无奇不有。张丙东越学就越惊叹那些叫什么软件工程师求思之精深、巧妙,而无所不在!张丙东越学越入迷,甚至不能自己了。

    就这样,张丙东每天做两个小时的存想,然后学半天的程序,然后回到独魂空间里冥想和思考着怎么将程序用在造魂术上,顺便也练习怎么在独魂空间思考,还有多的时间就用在拿少年立志救生舱内以极高的速度冲入大气层,冲向原星球,剧烈的摩擦点燃了飞船的外壳保护层表面,产生了几千度高温,构成一个燃烧着的等离子流星,张丙东用精神力从内部向外观察,只见救生舱表面火焰流涌,天线着火,燃烧的像根火柴。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像坐在巨大的火球中心而安然无恙。还可怀着游子归家的心情,满意地听着救生舱保护层燃烧时的爆裂声。

    张丙东的心神回到了五年前,那时自己还是小乞丐,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今天……一个暖春之夜,既没有宝石般闪烁的星星,也没有泼洒辉光的银月,只有远远近近的稻田里,青蛙在放肆的聒噪。

    然而,却有人要作诗。……

    虽然还是只有青蛙的呱呱声,但诗人站在破屋外注视黑夜沉沉的黑已经良久。屋内烂席上懒散的俩人也注意到了气氛异常,屏气敛息地望着骚客的背影,期待惊天之作。这位半夜发骚的诗歌爱好者就是张丙东,14岁的少年乞丐,少有大志,且年年换新。九岁想当屠户,十岁要做铁匠,十一岁希望成大地主,十二岁欲从事商业,十三岁立志于武道。今年的他准备献身诗歌,做个游历人间的游吟诗人。

    “张丙东哥真厉害,我只想不用挨冻,每天每天都有鱼有肉就好了”单纯的小跟班小吕一脸佩服。“立长志者不常立志,你这样下去肯定一事无成!老老实实做乞丐吧!”爱讽刺人的阿冰如是说。

    被讽刺的业余诗人呆立在破门外,一头乱发,单单薄薄,褴褛上衣,破烂裤子--膝盖屁股上的大补丁在黑夜微光中也看的很清楚。--怎么看都实在欠缺诗人气质。强赋愁的作诗热情由于缺乏妙手来天成佳句,没有才情的三流诗人渐渐低落,遂涌起自怜情绪。

    母亲模糊的笑脸、父亲温暖的大手、大水灾、尸体、乞讨、沏骨的冷、饿的发晕、白眼、没人疼爱……往昔的苦乐片断闪现,又溶入夜色,只剩与年少不相称的深沉叹息和虚无的黑……

    “黑夜一无所有,为什么给我安慰!”自伤自怜的抒情嘴终于吟出哀感天地的伤心诗。

    竖耳的两个期待者非常失望--半天才憋出一句!“只要是出自真心真意,发自真情,再短也是好诗!”三流诗人这样为自己辩护。

    可惜大诗人的肚子此时极不配合的发出了抗议声。“唉,肚子一无所有,拿什么给我安慰!~~”阿冰做饿鬼呻吟状。

    “嘻,张丙东哥,我也饿了!”七岁的小吕也跟着叫嚷。(愤世嫉俗状)“为什么,为什么天才总要面对这样现实而残酷的问题!”浪漫派诗人泪眼问天。

    “乞讨了一天也没什么人施舍,真是世风日下,人们越来越没爱心了。”阿冰愤世嫉俗道。“嘻嘻,也许是你们不行了,我上次一个人就讨了很多钱呀,还吃了一回鸡腿呢!~~好好吃!”小吕还舔舔嘴唇,仿佛还留有余香。

    “我和阿冰都有14了,到了可以做事的年龄,还去乞讨当然很难博取同情。再说今年大家的收成不景气,所以我们的处境是越来越困难了!”分析者若有所思,看来要想想出路了!“嗯喏”小跟班崇拜状“张丙东哥真聪明!”

    “聪明,哼!”墙角阿冰晒道“聪明可不能当饭吃!”“是呀,张丙东哥,我好饿呀!”小吕使劲摇张丙东的手臂,使得张丙东一阵心软。

    “还饿?!你不是已经吃了晚饭了吗!”心软的人佯怒。“可我还是饿,张丙东哥,你最聪明了,你想想办法嘛!”

    “聪明?聪明就不会饿肚子了!”阿冰趁机激将。一褒一贬,配合无间。

    “呵呵,你们就不要激我了,好吧,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欲做牺牲者慷慨陈词,大步流星地转入房后。“我再去拿些甜草根来!”“不要呀,张丙东哥,那东西吃的我直吐苦水”

    “我也不要,我还是宁愿饿肚子好了!”张丙东从房后转出来,对着两张苦瓜脸摆出一幅诲人不倦的样子:“拜托,你们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我们可是乞丐呀,还挑三拣四的!”

    说教者深情注视手中的草根:“虽然这草根根不甚入口,看相也不怎么样,但它多少次救我们于生死边缘,几多回帮俺们脱离水深火热。可以说,它是我们再世为人的恩人,看到它老人家三拜九叩都不为过。我每次吃它都怀着崇高的敬意,再三感谢才开动,没想到你们俩竟然嫌弃它!!”说教者越来越投入,激动起来,指着两张苦瓜脸作痛心状:“你们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不但让我看清了你们,也深深伤害了我。这种伤害不是一俩条蛙腿就补偿的来的,我决定了,今天晚上你们都要拿出俩只烤蛙来补偿我深受伤害的肉体和灵魂。”

    “烤蛙?”“哪来的拷蛙?”俩人眼睛一亮。

    “唉,孺子不可教也,”三流诗人提出一个旧木桶,二十多只青蛙跳跃其中,睨视两人:“早看穿你们忘恩负义的本质,一早就准备了。”“哈哈,张丙东哥真聪明,我去拿柴!”

    “我去拿调料!”……

    一阵肉香气飘起,三人吃的津津有味。“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门道!”阿冰满意道。

    “我早说过张丙东哥最聪明了!”小吕依恋地挽靠在张丙东的手臂上。“哈哈,我早说过我是天才嘛!哈哈哈哈……”天才开始自我膨胀了。

    “这倒是没看的出来,”阿冰有滋有味的啃着条蛙腿“不过我想问一下天才以后打算做什么呢?”被问者刷地立起,将忙着啃蛙腿的两人吓一跳。“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年而已,活就要活的轰轰烈烈。诗人太孤清,我立志要做个世人景仰的大魔导师。”天才负手望天,配合豪言壮语摆了个P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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